2019/04/25(四)「多元文化語境中的文學翻譯和差異:從馬來西亞的兒童讀物談起」廖冰凌(馬來西亞拉曼大學中文系副教授兼系主任)演講側記&影片--(點選後頁面請下拉)

  • 2019-04-25
  • RulingDigital
紀錄:黃依箐(臺大人中文系碩士生)
日期:2019年4月25日
       廖冰凌老師在演講的一開始先就馬來西亞族群的基本背景作了介紹,接著便開始針對「翻譯」進行講解。老師對「翻譯」作了一個基本定義,即是語言符碼之間的轉換。老師說明文學翻譯不同於一般翻譯,自有其特性,如詩學和文學性,而兒童翻譯又有一個需要考慮的因素,那就是讀者心智上的接受度。老師也指出在文學翻譯上,會出現「異化」和「歸化」的問題,而這也是西方學界常以西方殖民視角來討論的課題,但馬來西亞的情況有別於殖民主義,因為文學翻譯所面對的問題是來自於自身多元民族的社會背景。
 
       接著,老師開始進入馬華兒童文學的發展脈絡,說明馬華兒童文學因應社會變化而出現的階段性發展和演變,包括20年代的發軔期、30年代強調抗戰的抗日時期、1945年二戰結束後對於馬來亞少年的想像、1957年獨立前後所出現的翻譯熱潮、70和80年代開始自行編撰兒童讀物和90年代兒童文學創作日趨成熟。無論如何,老師也強調從發軔期至今,兒童文學始終處於邊緣地位,創作者也不受尊重,被認為是次等作家,這是需要反思的現象。由於華人市場較小,華族資助的出版社為了維持營運,因此多數都必須出版教科書,或甚至以教科書
為主,專注於兒童文學讀物的出版社只有一家,那就是許有彬創立的紅蜻蜓出版社。老師認為在馬來西亞,兒童讀物翻譯上主要有兩個難題,那就是缺乏翻譯專才和選編選譯和改編過程需避免觸犯他族文化禁忌。文學翻譯不只需要雙語人才,還要求譯者必須有文學造詣,尤其兒童文學讀物還必須同時具備文學性和深入淺出的敘說方式,導致不容易找到這方面的專才。
 
       由於馬來西亞由多元民族組成,各民族有各自的倫理價值觀,因此在特定的社會條件和文化因素支配下,譯者會自覺調整本民族的敘事文本,以適應主流或官方所期許的思想準則,特別是當一個民族的言說姿態處於弱勢或邊緣地帶時,所以老師強調其實一個民族的言說權限直接影響了翻譯活動。在馬來西亞這個多元文化社會中的翻譯禁忌,主要體現在四個方面,那就是介紹各民族的傳統風俗與節慶故事、不同民族對不同動物的忌諱、宗教的禁忌和華族歷史人物題材與政治禁忌。老師在說明的時候,也提供了很多相關例子,如馬來文翻譯版的《西遊記》中的豬八戒的圖像掩蔽了豬八戒的面孔,名字也只保留「八戒」,因為豬在伊斯蘭教的教義中是屬於不聖潔的動物,而司馬光的故事經過翻譯成馬來文後,其華族特色則被抹去,只保留普世價值。雖然跟翻譯相關的法則並沒有明文規定這些禁忌,但是出版社和譯者不得不保持敏感度,以便不會觸發種族議題,進而被控告。
 
       長期處於敏感議題的社會下,使華族不得不時時自我審查,這也使老師在處理相關議題時自我反思學術研究者的角色和責任,即以這現象為議題,實際上是有助於揭露事實和反映華族的社會位置,或其實對相關單位形成間接傷害。在演講的最後,老師針對馬華兒童文學讀物翻譯這個議題,提供了六個對照組作為整體的思辨方向,那就是歸化vs異化、全球化vs本土化、可譯性vs不可譯性、一般翻譯vs文學翻譯、一元化vs多元化、主流vs邊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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